难怪至死都没人察觉她的女儿家身份,这没长大的小馒头似的,搁她她也看不出来。
这番惆怅直持续到了沐浴完毕,绿绮取了新的缚带过来。
楚宁疼得呲牙咧嘴,方才暗暗后怕。
好在这胸不大,不然再勒两层她的命便可以直接交代在这上面了。
第17章 凄楚可笑的一生
之后,沈时寒再未过来,那本他先前拿在手中阅览的奏章也依然摊开搁在原处。
烛光盈盈,正映在密密麻麻的端庄小楷上。
是鸿胪寺卿递上来的折子,说的正是圣体遇刺一案。
景国太子舍身护大梁天子,这事已由使臣修书传回了景国。现在,景国来信质问,此事何时能给他们个交代?
鸿胪寺卿自觉关系重大,事系两国邦交,不敢耽搁,于是连夜递了折子上来。
至于这折子是呈给了尚在病中的陛下还是一手遮天的丞相大人,那就随缘了。
楚宁平平静静地看完奏章,最后目光定在“两国邦交”四字之上。
底下跪着的小内侍正在回话,“陛下,太医院来报,景国太子殿下萧衍刚刚醒了。”
话音刚落,大雨纷沓而至,打得窗外竹林稀簌作响。
天子许久未应声,内侍战战兢兢,亦不敢抬头窥视天颜,只将弯着的背脊又压下去了几分。
“朕知道了,你下去吧!”
内侍僵着的背脊终于松懈下来,躬身退下。
天光愈发晦暗,于大开着的窗前撒下一大片阴影。
楚宁借着烛光,从笔架上取了一支毛笔,砚台中是绿绮刚刚磨好的浓墨。
轻轻一蘸,笔尖落于宣纸之上。
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