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的是大气磅礴的“楚宁”二字。

此刻,如有识得陛下字迹的人在旁一瞧,便能看出,这便是陛下字迹,与奏章上所书别无二致。

写罢,楚宁搁下毛笔,看着那两个字失了神。

她自然是不会书法的,也写不出这样漂亮的一手好字。

她昏睡的那几日,原身入了她梦中,将她带入自己的过往里亲身经历一场。

从小到大,从生到死。

是以她现下看得懂艰涩难懂的古文,也写的出与原身一致的字迹。

或者说,她就是楚宁,那个以女子之身在大梁浮浮沉沉十数年的楚宁。

她承载了她的记忆,脑海中有与她一致的人生。

原身已经消散,走之前对她道:“楚宁,你就是我,我就是你,我们本来就是一体啊!”

楚宁闻言惊诧抬头,漫天虚无中悠悠现出一道景象。

朦胧间有一个女孩背着双肩背包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行走,四周高楼耸立,车流不息,是楚宁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场景。

“楚宁。”

原身突然出声。

女孩闻声回头,明眸皓齿,笑得眉眼弯弯。

那张脸,赫然与原身无异。

楚宁蓦然瞪大双眼,刚想问些什么,却被原身一把推出梦境。

她说,“楚宁,你从来不是在为朕报仇,你是在过你自己的一生。”

我自己的一生……

楚宁睁开眼,看见的却是沈时寒坐于窗前认真批阅奏章的场景。

风雨初歇,天色阴沉得紧,他就那般坐在那里,沉沉目光中蓄着化不开的浓雾,于这混沌世间踽踽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