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朝楚宁拱了拱手,扬声道:“陛下,臣为大梁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立下了汗马功劳。陛下就让这小小内侍来为臣斟酒,怕是不妥吧?”
楚宁神色未变,淡淡问道:“那镇国侯想让谁去斟酒?”
镇国侯盯着她,目光阴鸷,一字一句道:“本该是由丞相斟的,既然丞相称病未来,那便由陛下亲自来吧……”
此言实在大逆不道,御史台当即有大臣冒死起身直斥,“镇国侯,陛下乃当今天子!汝为君下臣子,说此话实为大逆不道!”
镇国侯闻言轻嗤,“大逆不道?”
他顿了顿,将桌案上的酒盏狠狠掷于地上,同时怒吼道:“本侯便大逆不道了又如何?!”
酒盏为号,殿门口当即涌入一批手持刀剑的侍卫,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有靠殿门靠得近的官员觑眼一瞧,腿脚登时软了下去。
那为首之人他曾在镇国侯府远远见过一面,这赫然是镇国侯的亲兵。
亲兵携刀戈入宫城,其心简直昭然若揭。
方才义愤填膺的御史台大臣又怒气冲冲地开了口,指着江冀怒道:“镇国侯!你这莫不是要逼宫?!”
“非也。”江冀摇头,这才看着楚宁不疾不徐道:“本侯这是担心陛下识人不清,偏信奸相,千里迢迢赶回来清君侧的。”
殿门大开,风雪顷刻间涌了进来,肆无忌惮得在大殿之中穿梭着。
楚宁垂眸,看了眼底下神情各异的众人,有因害怕而战战兢兢的,有怒目相向不惧淫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