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消息自然也就如纷飞的雪絮一般飞进了深宫里。
楚宁回未央宫的时候,江晚月就带着宫人守在宫门前。
见到她的第一眼,就问道:“楚宁哥哥,你可还记得阿瞒?”
楚宁点头,自然记得。
镇国侯府五月添的新丁,镇国侯曾于满月时抱他入宫觐见过,“阿瞒”还是她当时给取的小名。
按辈分论,他该叫自己一声姑姑。
江晚月眼眶里蓄着的泪霎时流了下来,她冲楚宁哭喊道:“陛下!他才不足一岁!!”
楚宁沉默,半晌后才寂寂开口,“晚月,前左都御史孟意举家问斩时,他家的小孙子也才不到五岁。”
江晚月闻言怔住,脚步虚浮往后踉跄了两步,被身后候着的宫人堪堪扶住。
她勉力撑起身子,泪眼朦胧地抬眼看向楚宁,语调里满含着悲切,“所以,陛下要用阿瞒的命去赔给他吗?”
楚宁摇头,她走过去,牵着江晚月的手进了未央宫。
她不知在宫殿门口等了多久,手都冰凉得不像话。
楚宁屏退了宫人,将她带至矮榻旁坐下,又取了手炉放在她手上。
一切做完,她坐在满脸悲戚的江晚月面前,对她道:“晚月,你不会有事,阿瞒也不会有事……”
江晚月抬头直愣愣地看着她,问道:“那谁有事?爹爹吗?”
楚宁垂眸不语。
江冀之死,俨然已成定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