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时寒几乎立刻洞悉了她的想法,沉声问她,“陛下想以自己为饵,若是监生所为并不如陛下意料当中呢?”
趁着这空挡,已有人悄无声息地从车身爬了上来。
楚宁回眸一笑,“那朕便赌。”
赌他们不过一叶障目,赌他们年幼无知,但尚能知是非。
话音一落,她蓦然转身,对上身后那人。
四目相对,是杀手眼神先慌乱了去,他打量了楚宁一眼,猛然拔匕刺来。
楚宁躲也未躲,只在最后将将刺入胸膛时突然伸手,空手将他短刃截下。
她用了全力,刀刃在她手心狠狠划过,最终被她握在手中,再不得进分毫。
那人不由一愣,怔忪间沈时寒已经拿起方才短刃,往其脖颈处一送,径直割下了他的头颅。
这一遭不过电光火石间,等监生们回过神来,只看见天子胸膛捂着把匕首在巍巍日光中直直倒了下去。
面色苍白,嘴里亦是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。
所有人为之一愣,他们从没想过要杀人,此番闹事不过是想问天子寻个说法而已。
沈时寒已经将她下坠的身子接住,脸色霎时阴沉下来,厉声看着底下道:“刺杀天子,尔等可知是何大罪?”
众人闻言心下一震,是何大罪?
他们熟读天下文章,通晓世间律法,自然知道。
此乃抄家灭族,祸及亲友的大罪,非千刀万剐不足以平。
到底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,哪里禁得起这般恐吓,当即惊慌得四散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