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头混着的杀手也以为得了手,就着人群匆忙离去。

长巷中一瞬间空荡下来,沈时寒垂眸,目光落在她握着刀刃潺潺流血的双手,脸色不由又冷了几分。

声音也是不置可否下的清冷,“还不松手!握着不疼吗?”

楚宁一直闭着眼装晕,闻言才缓缓睁开眼。

入目所视,是沈时寒紧绷着的下颌。他一贯不喜她用这种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的法子。

在他看来,简直愚不可及!

楚宁不免心下发虚,忙忙扔了手里的短刃。

方才一腔孤勇还不觉得疼,现下回过神来,脸立刻疼得揪成了一团,嘴里浓重的血腥气也隐隐作呕。

血囊是她刚刚寻张知迁要的,本是打算过几日服了药在朝臣面前装样子的,不想现在便派上了用场。

这里闹得沸反盈天,金吾卫总算领着人从巷头赶了过来。

带头的是个指挥使,姓谭。

今日他正当值,本来翘着个二郎腿在值事房里睡大觉,却得了巡城官兵的回禀说这处有刀兵之声,忙带着官兵紧赶慢赶地赶了过来。

打远一瞧,先看见了搂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马车顶下来的沈时寒,腿脚不由一软。

再细一瞧,那丞相大人怀里搂着的人可不正是天子。

谭指挥登时腿软的跪了下去,一头砸在地上,险些砸出个坑来,“卑职拜见陛下,拜见丞相大人,救驾来迟,还望陛下,丞相大人降罪。”

他以脸贴地,心下悲戚不已,只哆哆嗦嗦地算自己还剩下几日活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