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会儿回了宫臣就让张知迁过来,用了止疼散,就不会这么疼了。陛下且再忍一忍。”

楚宁闻言抬起头看着他,清亮的眸子如被净水洗过一般,还泛着微微水光。

她抿了抿唇,忽而问他,“沈大人是不是生朕的气了?”

“没有。”他立刻回道,只是下颌仍紧紧绷着,脸色看着也深沉得紧,分明就是还在生气。

心口不一的男人。楚宁心下嘟囔。

手心处的伤被沈时寒包好了,虽然看着不大好看,好歹是将大半的血先止住了,看着没先前那般吓人。

楚宁垂眸看着,又想了想,还是伸出那双包扎得严实的手,凑过身子去搂他的脖颈,声音又轻又软,“沈大人别生气了,朕以后再也不这样了。”

她身上还泛着浓重的血腥气,脸上也是乌糟糟的,她方才拿衣袖擦了许久,还是留下来了斑驳的血痕,看起来狼狈得紧。

只那双眸子,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,狡黠得不行。

沈时寒微微一怔,这才知晓又被她诓了去。

只是这示弱撒娇的美人计哪能次次都那么好使。

他轻轻拉下她的手,看过去的眸子越发深邃,语气也是冷得不像话,“陛下若是不想要这双手了,也别一日两日的折腾它,干脆臣直接替陛下剁了下来,可好?”

这是说得什么话,楚宁忙忙将手缩了回来。想了想,又不放心,悄悄藏到身后去。

她的举动尽数落进沈时寒眼里,眼底的寒意不由又深了几分,说出来的话更冷了。

“臣说的话不论好坏,陛下就句句记在心里去。别人做得不管多过分,陛下都无妨。陛下这心未免也太偏颇了!”

楚宁闻言一脸莫名地看着他,有些不明白他这是突然生得哪门子气。

默了默,她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,“哪个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