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首的以头磕地,面色哀凄道:“陛下已病入膏肓,恕臣等无能………”

他蓦然停住,欲言又止,话中含义不言而喻。

朝臣们都在外殿候着,闻言脸色俱是一变。

天子突染重疾,且膝下无子,储君空悬。于天下于百姓而言,无异于又是一场浩劫。

躺在床榻上的楚宁已悠悠转醒,只是面色苍白得紧,说话的声音也是气若游丝。

她转过头,看向底下跪着的御医,问道:“方大人,朕生的是何病?”

方大人为院使,太医之首。

他垂首道:“陛下乃是忧思过重,积郁成疾。此病在心,倘若陛下就此宽心,或许还能有一线希望。”

众人皆知,说了这话,便是身子已大不好了,不过在宽慰陛下罢了。

楚宁却是浅浅一笑,眉眼间很是淡然。

顿了顿,她又问他,“朕大概还剩多少时日?方大人不妨直言。”

“若是心绪打开,还能拖个一年半载。若是………”方院使顿住,神情犹豫。

他又看了楚宁一眼,这才接着道:“若是这般放任下去,便不足三月了。”

众臣闻言越发惶恐,御医说话皆委婉,不足三月便是连两个月的日子都没有了。

戏到此处便可以了,楚宁摆摆手,以身体有恙需静养为由让朝臣们退了下去。

众臣骤然遭此巨变,皆是神情萧然,也不疑有他,依言躬身离去。

沈时寒走在最后,却仍被有心的大臣候着拦了下来,他问道:“沈大人,天子有恙,且国无储君,这该如何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