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张知迁抬手作了个揖,这便要走了。

弘伽忙出声唤住他,“欸——施主。”

他一把将窗户推开,撑着窗前案台跃了出来。身姿矫健的,哪像个仙风道骨的和尚。

弘伽朝他行了个佛礼,笑道:“贫僧还从未进过宫呢!既和施主遇上了,便是有缘,还请施主带贫僧四下看看吧!也算长长世面。”

张知迁听他满嘴胡诌,就没听说过和尚要长世面的,不都是静心清修礼佛的吗?

更何况,他此番是入宫面圣的,人若是被他带走了算是怎么回事?

张知迁才不混这趟浑水,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认真摇了摇头。

弘伽:“………”

张知迁又耐下心来劝他,“大师还是好好在此处等着吧,这宫里金瓦红墙罢了,也没什么好看的。若是一会儿陛下要见大师寻不着人可就坏了。”

他自认一番良苦用心,很明显,弘伽并没听进去,反而揪着他话头里的那句“金瓦红墙”,颇有兴致道:“早听闻宫里的琉璃瓦都是金子做的,难不成真是真的?那贫僧可真要见见了。”

他又自顾自念上了,“施主可不知道,刚刚贫僧入宫时是随着丞相大人来的,一路上都不敢抬头瞧,连宫里是个什么模样都没看见就被关到此处来了。”

张知迁闻言一愣,“关到此处?”

“不是,贫僧说错了,是请到此处来了。”

弘伽话头改得极快,偏还一脸正经,叫人看不出真假来。

张知迁却更是不敢招惹他了,“既是丞相大人请过来的,想必是有要事要交与大师。大师更不能离开了,还是耐心等等吧!”

这话倒是提醒了弘伽,他抬头,越过廊檐遥看了眼天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