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还在落,天地皆是一片白,离酉时且有两个时辰。
他彻底落下了心,也没管张知迁答没答应,自顾自地就往前走。
张知迁拦也拦不住他,管也管不到他,一时气得肺疼,一路走一路责备他,“大师怎得行事这么任性?待会儿要是丞相寻你寻不见可如何是好?”
弘伽看他一眼,脚下步子半点没停,“贫僧又不出宫,只在里头转转。丞相若是要寻贫僧,找几个宫人出来寻寻不就好了。”
正说着,两人已走出了偏门。
迎面宫道上走来几个端着托盘的小宫女,看见了两人,停住脚步稍稍欠了欠身。
张知迁现下是从三品的官员,宫人见礼是应当的。哪知回礼的却是这个不务正业的和尚。
弘伽双手合十,认认真真道了句“阿弥陀佛”。
有年纪小的宫人低着头抿唇笑,张知迁看着,却是气得肺更疼了。
到底是说不动他,只求他别把自己给拖累了。
张知迁想了想,又担心地问了一遍,“大师真是丞相大人请来的?”
他本想问的是,你真不是被沈时寒关起来的?
但此话未免太过直白,他实在不好说出口,这才换了个委婉的说法。
弘伽闻言点了点头,十万分认真道:“当然,出家人不打诳语。”
张知迁:“………”
不知为何,自己不是很想相信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