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回头对着方院使一揖,“方大人,下官就先过去了。”

北衙处的禁军统领都开了口,方院使也不好揪着人不放,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,严声厉色道:“今日就先饶过你,明日本官且看看,你还要寻什么由头出来。”

张知迁垂头丧气得走了出来,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,不由宽慰道:“方大人在这宫里的年岁长了,是出了名的铁面迂腐,但心却是好的,最多是嘴上不饶人罢了。你也别担心,至多明日他就忘了。”

很明显,十三并不能深刻体会到他的痛楚。

张知迁心下长长叹了口气,也没多解释,拜别了他径直出了宫。

直到现下看见楚宁,他心底里沉下的那口气才又缓缓提了上来。

他哪里是因为方院使的话发愁,左不过官职贬了,反正他也拿不到俸禄。

他愁的,分明是眼前这位主儿。

摸了摸脉象,张知迁觑了眼沈时寒的脸色,才问楚宁,“今日公子可觉得有哪处不适?”

楚宁摇了摇头,若非要掰扯出个不适来,大抵就是闲得发慌。

想到此,她看着张知迁,问道:“我是不是已经全好了?”

她想出去蹦哒蹦哒,而不是去个高阁透口气都被无情逮了回来。

哪知张知迁听了她的话,眉头一拧,迟疑了许久。

这若按常理所言,摸着脉象的确是全好了,可这人分明不能用常理推论啊!

毕竟,这起死回生的哪是常人啊!

张知迁现在想起那日都犹是心有戚戚。

他本是和弘伽一起被五花大绑得关在偏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