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知迁:“………”

他方才来的时候就下着雨,怎么不见他这么关心。

到底是自个儿心虚,张知迁默默回过头来,强行辩解道:“这如何能怨我?换谁来谁不是如此说。这本来嘛!停尸七日就够时日长的了,这好歹是冬日里天凉,这要搁夏日里不得臭了吗?我也是一番好心,你说公子生得这般清风明月的,没得死后还落得个面目全非的下场,那便是下了黄泉也是够糟心的。”

说着,他转头看向楚宁,问道:“公子,您说是吗?”

说得倒是有理有据,只是可惜问的却是险些被他活埋了的当事人。

楚宁看着他,阴瘆瘆笑了笑,“说得是啊!我看张大人长得玉树临风的,若是等着以后老死了,这副好样貌可不就可惜了。还是现在就一抹脖子立时死了才好。张大人放心,我一定将您好生厚葬了,让后人都能铭记您的英姿。”

张知迁:“………”

他不想再与他说话了,回回都是把自己落坑里。

等到张知迁一脸郁郁地离去,外面的雨也歇了。

时已开春,天气却依旧凉得紧,楚宁喝了药便拢着手炉立在窗前,抬头看檐下的雨水成串落下。

沈时寒就坐在她不远处的案桌后批阅公务,这一段朝堂上的事情繁多,新帝登基,边防大营军饷调度。

再往后,还有三月里的春闱。

新继位的天子年纪尚小,这一桩桩,一件件,都要他这个丞相亲自过问。有时忙起来,便是连楚宁都见不着他人。

于是他索性将书房搬了过来,好歹人算是见着了,就是搭不上什么话。

好在楚宁前段时日在未央宫里关习惯了,现下也静得下心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