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究竟存的是什么心,朝堂大臣们不知,沈时寒却知。
这也是他为什么明知张知迁要将楚宁送走也没阻拦的原因。
都城不安全。
至少,在萧衍过来大梁的这些日子里,是不安全的。
只是她走得不声不响,离开得也是毫不犹豫,就像是从未将他放在心上一般。
想到此处,他方还清冷的眼眸顷刻间黯淡了下来。
放在心尖上捂了这么久,还是说走就走,果然是个没半点良心的。
到底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,于是又冷着张脸,对十三吩咐道:“张知迁那儿你不必再管。这些日子只管跟着她,务必将她护周全了。也不必管她去哪儿,到了一处地界记着回个话来,切记别让她发觉了。”
十三闻言傻了眼,掰着指头在底下算了算。
自个儿一共才去禁军处安生待了几日,这便又要跟着去跋山涉水,不免心下有些戚戚然。
刚想说什么,一抬头,看见沈时寒凝着寒霜的脸色。
忙一脸正经得应下,当下便出府去追马车了。
沈时寒没回竹清轩,脚下一转,去了此前楚宁住的厢房。
秋书在院中跪了半晌,又亟亟去了厨房端了解酒汤呈上来。
沈时寒没喝,立在窗前负手站了一会儿,问她,“她走前,可有留下什么话?”
秋书垂首道:“回大人,公子他走得突然,也没知会奴婢一声,是以并未留下任何话。”
“倒是张大人……”她顿了一顿,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,“张大人说,若是大人为此事生怒,便让奴婢将这封书信交给大人。”
沈时寒接过展开,是张知迁的笔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