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是难得的有担当了一回,信里大包大揽的说一切都是自己所为,与府里的侍女小厮全然无关。若要怪罪,便尽数怪在他头上,莫要牵连无辜。

话是说得极妥帖漂亮的,罪也是认得极好的。

只是现下人却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处藏着,便是想寻他的错都寻不见人。

自然这认罪书也与空口白话无异。

倒是算计的周全,沈时寒将书信交给秋书,吩咐道:“好生收好了,日后本官需要你再拿出来。”

说完,他摆摆手,让秋书退了下去。

临窗站了这么久,醉意渐渐涌了上来,沈时寒闭了闭眼,走到床榻处坐下。

他喝酒一贯有度有量,已经许久没这般放纵自己了。

许是心下早就知晓她会毫不留情得决绝离去,那一盏一盏的白子醉递上来的时候他便也没推辞。

一醉解千愁,世人说的极是。

只是他喝了那么多的白子醉到底也还是没有醉,他以肘撑膝,又闭着眼揉了揉眉心,倒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。

正此时,底下传来一声微弱的猫叫声。

沈时寒睁开眼垂眸看去,是雪枪。

他笑了笑,冷玉似的眼底犹如笼着一团潮湿的深雾。

他看着它,轻声道:“你看,她不要你了,也不要我了……”

沈时寒在厢房中坐了整整一日,至天色彻底暗下来,他才从房里走了出来。

眉眼清明,又是从前那个清冷疏离的丞相大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