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眉开眼笑得拿着金锭子退下去,不一会儿,满桌的醒酒汤便端了上来。
张知迁看傻了,偷偷在底下猛掐十三的胳膊,压低声音道:“这么多……我喝完还能活么?”
十三被他掐的暗暗咬牙,面上还得云淡风轻得安慰他,“没事,你大小也是个从三品的太医院副院使,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,他今日若是敢把你的性命交代在这儿,明日咱们陛下举国也会攻打过去,为你报仇。”
话是说的没错,可张知迁还是心惊胆颤。
一碗醒酒汤喝下肚,萧衍笑的极是温柔和善,问他,“张大人可醒酒了?”
张知迁是打定主意不张口的,于是不知死活得摇了摇头。
萧衍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,一扬手,又一碗醒酒汤呈到了张知迁面前。
白瓷碗里晃悠着的是浓黑的汤药。
他咬了咬牙,抬头饮下。
再问却仍是摇头。
于是,再一碗醒酒汤呈了上来。
如是几次,张知迁再喝不下,苦着脸摆了摆手,不接姑娘递过来的汤碗。
十三亦是忍了许久,终是没忍住。
他上前一步执剑挡在张知迁身前,看向在上座的萧衍,怒道:“萧公子是何意思?梁景两国一向交好,张大人乃是我国的朝廷命官,尔等如此羞辱,就不怕两国从此生了嫌隙?”
“怎么能说是羞辱呢?”
萧衍面无表情地看他二人一眼,不以为然道:“张大人喝醉了酒,萧某好心,邀他上船,还赠他解酒汤。这位大人说说,这哪一步是羞辱了?”
十三怒从心起,还要再辩驳,张知迁却忽然暗里扯了扯他的衣袖,不让他再多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