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眸光蓦然阴狠,双目森森,皆是无法遏制的戾气。
画舫里不乏还有几个姑娘,听到此话脸色一白,均是骇得不行。在达官显贵脸色下艰难求生的人,自然知道窥视到秘辛的后果。
她们想逃,只是还没跑出去就被候在门口的随侍一刀毙了命。
画舫外便是黑黝黝的河水,这暗夜里往里一扔,连血腥气都不曾有。
十三越发恨得咬牙切齿,想趁着这当头与萧衍拼了,只是剑还未出手,便被数名随侍死死压在了身下。
到底架不住人多势众,十三双眼布满了血丝,他挣扎着竭力抬起头来问萧衍,“景国天子在我梁国境内如此横行,是想挑起两国纷争,引至战火吗?”
萧衍面色平平静静,又斟了一壶酒,才悠悠道:“两位莫不是将自己看得太重了?不过区区两个官员罢了,朕纵是杀了又如何?难不成,你们的丞相大人,还会为了两个无名小卒向我景国发难?”
他只觉好笑,抬手饮下盏中酒,就听外面传来一个清寒的声音,“如何不会?”
沈时寒推开门,径直走了进来。
外头夜风骤起,漏夜里只能瞧见零星灯火,轻轻一晃,便落进他冷玉似的眸中。
他先是看了看被按押在地的十三,然后目光又落在晕厥得人事不知的张知迁身上,那一方冷玉便彻底凝成了霜剑。
他抬起眸,凉凉问萧衍,“景国天子此番,是何意?”
萧衍倒是没想到沈时寒竟会赶来,他明里暗里与他交手过数次,自是知晓他的手段。
这下,那名所谓的“公子”怕是再探不出来了。
索性便送个人情给他,萧衍搁下手中的酒盏,他唇边含着一枚浅笑,仿佛方才的杀伐果决不过是一个玩笑话,“沈大人言重了,朕只不过是有些事想问问两位大人,不妨这位张大人喝醉了酒,朕也是好心,邀他来船上解酒罢了。哪知这位大人曲解了朕的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