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自己是以这个价码被太后卖给了萧衍。
她想,自己是不是还应该庆幸?梁景两国百年同好,这么贵重的价码,好歹不是随意贱卖了去。
这般一想,她眸中萦绕不去的萧索忽然化作清淡淡的坦然。
原来不管如何挣扎,自己都是那囚禁在宫城里的笼中雀,挣不脱,逃不掉。
不如就这样吧!
只是,她心里还有些许涩然。答应了会嫁给他,终究又还是食言了。
她垂眸,刚想往前走出一步,就被一旁的沈时寒拉住手腕。
他上前,将楚宁往身后一掩,漠然道:“陛下实是误会了,她并非清远公主。”
目光移向画像,他又道:“众臣皆知,已故先太后自半年前便开始有了梦魇的症状,时常会分不清身边的人。往常将禁军认成是先帝的情况也是有的。这幅画,想必是太后思女心切,妄把下官带去的人当成了清远公主时所画,当不得真。”
“当不得真?”萧衍似是听到了什么玩笑话,他冷笑一声,问沈时寒,“贵国太后亲笔所作都当不得真,丞相大人可真是如传闻中所言,权势滔天。”
他又问,“那沈大人便当着众臣的面说一说,谁的话才可以当真?沈大人的吗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沈时寒神色如常,淡淡道:“先帝在世时,便曾为清远公主作画,现下正放于宗正寺内。她是不是清远公主,去宗正寺取画一观便知。”
奉天殿外闹得这么剑拔弩张,连楚朝也闻讯赶了过来,刚行至墀台下就听见此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