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。”

张知迁打断她的话,面上依然寂寂,“姑娘不必解释,我都懂的。我此番来找姑娘也不为别的事,只求姑娘看在我为您劳心劳力一场的份上,允我两件事。”

他话说的委屈,但楚宁也没有立即应下,只问,“哪两件事?”

张知迁面色似是极沉重,他一撩衣摆,坐在了廊檐的台阶上,然后伸手,朝楚宁比出一个手指。

“第一件事,我在太医院当值这数月,日日去为姑娘请平安脉。算下来,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?”

“游方郎中诊一次脉还得收诊金十文,何况我医术这般高明,若是开堂问诊,怎么的也得是个坐堂大夫吧?一次收您十两银子不为过吧?”

楚宁一愣,绿绮听了亦是咋舌,“还不为过?张大人,您这是奸商啊!哪个坐堂大夫敢收十两银子的诊金?”

谎话被当场拆穿,张知迁倒也不恼,认认真真得和她掰扯,“那能一样吗?你也说了是坐堂大夫,那是病人主动去医馆,我这可是日日上门,而且还是只诊姑娘一人。”

“这叫什么?这搁宫里叫御医,这搁外面可叫坐家郎中。”

虽是狡辩,却也算有理有据。

楚宁应下,又问他,“第二件事呢?”

张知迁比出第二根手指,“这第二件事嘛,我还想再为姑娘诊一诊脉。”

自古女子为阴,男子为阳,脉象亦是如此。

男子阳脉常盛,阴脉常弱。女子阳脉常弱,阴脉常盛。

道理张知迁都懂,他只是不明白,自个儿手里怎么还能出这么大的纰漏?

手抚上脉象,他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