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曾身上高位,自是知晓那高位之上的霜寒,实不如外人看的那般逍遥自在。
君权相权自古以来便是两厢制衡,朝堂官员也亦是同理,水能载舟亦能覆舟。
楚朝想认民间一女子为义姐,百官焉能同意?只能是强势而行。
这样一来,楚朝稳固朝堂之路怕是愈发坎坷。
沈时寒倒是面色如常,目光掠过她手中明黄的圣旨,不过轻悠悠说了一句,“无妨,他既下这旨意,想必心中已有万全之策。”
“话虽如此,可……”楚宁一顿,蹙眉看了过来。
巍巍日光下,沈时寒清冷的眉眼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,叫人半点看不透。
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而后抬起手中的圣旨指向他,话里满满都是确定,“此事沈大人想必也在其中出了一份力吧?”
沈时寒将支在自己身前的圣旨慢慢压下来,不置可否道:“是,他想全了自己感念亲姊之心,我也想让阿宁十里红妆,凤冠霞帔嫁于我为妻。此事两全,我不觉得有哪处不妥。”
简直强词夺理。
楚宁还要再说什么,他又道:“此事不大,至多不过是被监察院念叨几月罢了。若连此事都解决不了,那这天子之位他又如何坐的稳当?”
嗯,不止强词夺理,还巧舌如簧。
到底是辩不过他,楚宁只能作罢,只希望监察院那群老顽固收敛些,看在楚朝尚且年幼的份上,行事不要太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