稷澂瞥着她的小模样儿,莫名想笑,却故意冷脸道“不了,他们今夜也许不会亲自动手,总要让他们亲自惹一身腥才是。”
“那夫君快些回来,我一个人害怕。”夏藕弱弱的道。
稷澂心口一跳,道“那羊奶是没有问题的,娘子喂鎏凤吃饱了,明日才有力气赶路不是?”
夏藕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,但还是咽下那些话,甜甜道“好,小藕都听夫君的!”
不知是不是她敏感,提督大人这会儿看起来似乎有些沉重,她不由的生出一丝歉意。
一般厉害人物的心底,都会藏着某些不可触碰的伤疤,触到会疼,还是会鲜血淋漓的那种。
明显夏家在提督大人心里,并不美好,而因她夏家女的身份上,又屡次牵扯上。
她这心里,挺过意不去的……
书房里,稷澂提笔濡墨给清河书院的白山长,写了一份请帖。
邀请白山长明日一早在村中的竹林小聚,又告知自己这次要下场,请师兄们也过来,传授些考场经验,将信给了夏藕,让她拿了银子,请人连夜送上门。
最后,他又拿了一包药粉,换了身头粗布的黑衣,头上裹着布巾,脸也蒙上,趁着夜色,融入黑暗。
外面夜风吹了又停下,月亮又偷偷探出了个脑袋,将月光撒下。
“熊爷,你说那稷家的小娘子真有他们说得那么好看?”
“月前在公堂上,爷又不是没见过小狗子,跟根柴禾似的,怎么能换风情万种的小蓙儿?”
“最难消受美人恩,咱们熊爷这是给美人面子,才亲自出马办事!”
夜朗星稀,枝桠婆娑,狭窄的山路上传来汉子们嘀嘀咕咕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