稷澂眸光冷峻,指尖沉稳地又往夏药身上插了数根银针。
他每一针都落得又快又稳,在夏藕尚未看清之际,银针便已经扎进了穴位。
提督大人的每一针用的手法,似是有着巧妙的差别,时而提刺,时而捻转,时而刮柄,时而推循经脉……
稷澂见小娘子看得认真,便耐心的讲解。
“《针灸大成》中记载:宁失其时,勿失其气。
行针可促使‘得气’,为针之要,气至而有效。
之前在坤宁宫的行针已有半个时辰,这会儿气封住这几个要穴,堵住血脉的创口,届时,再施针提气,命也算是救回来了。”
说着,提督大人青葱般的指尖,对着银针的针柄,微微轻弹。
瞬间,针身微微震动,发出如蜜蜂般的嗡鸣声。
他随手收拾好东西,在旁边的水盆里净手,又用帕子擦去水珠。
坐在小娘子的圈椅旁边,将木几上大蓟、小蓟、地榆、三七、白茅根……
抓进捣药杵,慢慢地捣碎。
夏藕本就身形娇小,还坐在小杌子上看着药罐下炉火,这一下子比坐在圈椅的提督大人,矮小了好多。
当被他含笑看着的时候,夏藕明显感觉自己连在气场上,也矮了一头。
然而,提督大人似是毫无所觉,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。
她挑衅的睨着他,道“夫君,怎么也没看你缝针?小藕好想看夫君执起针线的模样,是不是同灯下观美人一般养眼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