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她满心信任先生,不愿往坏处想,但珍珠说得现实,也是为她好:“我下次一定记得问。”
入夜,簇簇烛火下,温池雨面前铺着信纸,秀眉拧起,迟迟没有落笔。
珍珠推门进来:“姑娘,没想好怎么下笔?”
温池雨怔怔点头。
白日里冲动,前世落水时的痛苦挣扎印在脑海里,扰乱了心神,做法确实有失考虑。
现在想来,即便她不嫁,温菀瑶不嫁,沈家家大业大,总有人嫁入沈家,难不成她一个个劝过去,被旁人听到了,只会当她疯魔嫉妒。
再说温菀瑶与她,天壤之别,她婚后无人帮扶,才受沈府磋磨,若是温菀瑶,父亲母亲定不会冷眼旁观,她有温国公府依靠,又何须她来替她操这无谓的心。
“我看姑娘是想明白了,那就不多说了,只一句,梦中虚幻,姑娘不要执着。”
“好。”
前世一切是她的因果,与温菀瑶无关。
在信纸上寥寥写下几笔,翻折起来,装入信封。
但尽人事,全听天命,只要她无愧于心即可。
珍珠看温池雨释怀,起身要走,却被拉住。
“珍珠,这段时间忙铺子里的事,咱们好些天没有谈心了,白玉呢?睡了吗?”
珍珠以为她白日里说了先生的事,姑娘留她要说这个,从堂屋里拿了个小竹凳过来,顺手关上门:“白玉最近都忙坏了,天天沾了床铺就睡,这会儿早睡香了,打雷都震不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