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音轻颤,周砚景端药的手不稳,险些洒出汤药。
堪堪稳住,唇角逐渐扬起:“这时候还勾我,真是胆大。”
周砚景以为她刚刚为了被子还委屈掉泪,汤药苦涩难咽,免不了要一阵哄骗。
没想到,温池雨喝药的时候乖巧得很,羽睫扑闪,满眼都是他的身影,依赖缱绻。
怕他辛苦,连紧抱着的手臂都松开了,挣扎着想坐起来喝药,却头晕脑胀地起不了身。丝毫不见丧气,像是习惯了,舔着干裂的唇,依恋地望向周砚景:“夫君喂。”
周砚景的心随着她软糯的嗓音一荡。
真是拿她没办法。
他没喂过药,动作生涩不熟练,明明勺中舀满了汤药,递到温池雨嘴边的时候洒得只剩下半勺,好在温池雨眼里只看着他,没看见他手上狼狈动作。
乖顺地咽下苦涩的药汁,小脸皱成一团,红润的唇被苦涩逼得泛白,却意外地没有耍娇不喝,一勺勺将汤药喝尽。
柔弱中透着坚强。
唇边有药汁浸湿碎发,周砚景放下药碗,想去边上拿帕子替她擦拭。
却被她拉住,浓稠的苦药激得她喉间发涩:“夫君别走。”
周砚景哪里舍得拨开她的手,只得坐下,用手将那药渍擦干净。
轻抚掌中柔荑,在她耳边沉沉说道:“乖,不走,陪着你。”
“快些睡吧,睡一觉便好了。”
那汤药似有安眠效用,睡意氤氲,不消一会儿,温池雨便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