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她熟睡的侧颜,面比之前安稳不少,眉间也不再拧着,应该是药起了效用,周砚景悬着的心松弛下来。
窗外细雨淅淅沥沥,春雨贵如油,却害得她病倒难受。
脸上柔情敛起,只剩下凌厉煞气。
他的错池雨尽管罚他,他都受着。
只是孙灵月,看来是后宫的日子太过安稳,竟敢将手伸到他身边,引得池雨不悦更是不可饶恕,既如此,那就休怪他不讲情面。
落雨时空气潮湿,容易引得人贪睡些,温池雨又病着,这一觉从白日里睡到黄昏时刻。又因天色不好,这时候屋内已经昏暗不明,点上烛火了。
她发了一身汗,热度已经褪去,只是可能躺久了,浑身还是提不上力气。
幽幽转醒,或许因为眼睛闭久了,乍一睁开,额角一跳一跳地,不习惯眼前的光亮,将眼睛阖上,缓了片刻,又好了许多。
“白玉,我想喝水。”烧了这么久,除了汤药没有喝过水,嗓子干涩难耐。
周砚景正闭目冥神,听到她醒来的声音立刻清醒,却没忘记她还拉着他的手不放:“放手,我去倒水。”
温池雨吓了一跳,愣了片刻才反应出手中似乎攥着什么,赶忙松手,后知后觉地睁开眼,病后的眸子里蒙着一层水雾,望向周砚景的眼里是藏不住的讶异:“你……”
细雨落在窗框上的声音绵绵不绝,先生怎么会在这里?
被握了半日的手指骤然离开了软和温暖的源泉,不舍地蜷缩。
周砚景起身去桌边倒水,白玉不久前刚送了热茶进来,他先倒了杯茶试试茶温,这会儿刚好,不烫不凉,温暖适口。
温池雨撑着床沿,斜依在床边,失神地看着周砚景倒茶的身影,察觉到他要转身过来,眼神来不及闪躲,只得闭眼藏住眼中眷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