厨房里的油灯还未灭,昏黄的光笼罩着温池雨。
她本想帮着烧柴,但先生不许,叮嘱她安生坐着,等着吃即可。
青丝如绢,肤光胜雪,皓如凝脂,水润的眸子藏在卷翘的睫下,眨也不眨地盯着灶前的周砚景。
他身形颀长,衣袍的料子极好,袖口的滚边是祥云暗纹,暗显身份。
低矮的灶台前,他弓着身子,随意地将衣袖挽起,往热气腾腾的锅里放入之前珍珠她们晒干以便储存的面条。
又转身,不甚熟练地在瓶瓶罐罐里找寻合适的佐料。
尊贵如景王,却为她洗手作羹汤,叫温池雨怎么不心动。
春末的夜里,院子里的垂柳随着风轻轻摆动,厨房内被柴火和蒸腾的气哄得暖融。
温池雨痴痴地望着,心底的爱意如眼前烧滚的面汤,满得快溢出来。
这样的情景,好似做梦,下意识喊他:“阿砚。”
“不急。”
她平日里爱叫先生,只有情难自抑是才会脱口喊他的名,周砚景回头看她,昏暗的室内,青丝垂落披散在她瘦弱的肩头,更显娇弱,软绵的声音眷恋地唤他的名。
恍惚间,与曾经梦中的旖旎重合,周砚景眸光霎时一暗,深深吸一口气,才克制住眼里的潮涌。
不能吓坏了他的珍宝。
不一会儿,两碗冒着热气的汤面就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