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坏了,”裴乐心想,他可真是太坏了,程易越哭他就越不想让程易停下来,呜咽声并不是那么喜悦和动听,但到裴乐耳朵里,却是让他的神经和心跳都跟着无比和谐的达成了同一种节拍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程易哭够了,哭累了,他站起身去了洗手间,裴乐怀里一瞬间就空了,只剩下了丝丝凉风,他的心突然就疼了一下。

像被黄蜂尾后针刺了一下,接着疼痛感很快就在五脏六腑蔓延开来。

看着空荡荡的怀抱,裴乐又后知后觉了起来,有的事情或许是第一次,但或许也是最后一次。

程易没有如此明了的在他面前发泄自己的情绪,也没有如此坦然的接受过他的热度。

裴乐愣了一会儿,然后笑了,他起身倒了杯水放在了桌子上,接着程易从厕所出来了,裴乐听见了脚步声,缓慢且沉重。

程易进来了,停下了,就在裴乐身后,程易突然抱住了他,两只手在裴乐腹部交叠,带着一股拜佛时才应该出现的虔诚。

接着,程易说话了。

“裴乐,去国外吧。”

“我没有护照,”裴乐说。

“办那个东西需要很久吗?”程易问。

裴乐点头。

“那就先去北边,”程易又说,“总之,先离开这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