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跟我一起去吗?”裴乐伸手覆盖住了程易的手,垂着眼皮,让人看不清表情。

沉默了一会儿程易才说:“我不去了,有几个认识的在北边,你先去找他们,等这一阵过了你再回来办护照,然后去国外吧。”

“我一个人去吗?”裴乐问。

程易突然觉得头疼,快炸了的那种疼。

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小了,淅淅沥沥,楼下的花经过暴雨之后更加娇嫩,只是花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缺了一角,就如同裴乐的人生,没有程易的存在,总是让人感觉到非常的不圆满。

哦,他的意思是,他才是掉下来的那片花瓣,程易是支撑着他的根茎,是他汲取养分的不可或缺。

北边是让人避之不及的遥远,更何况程易嘴里的国外呢,裴乐自问,一片花瓣再怎么随风飘荡也不可能越过千里,漂洋过海,他无法承受,也本不甘愿。

事实上,即使是康乐镇都新北区都是裴乐不想承认的距离,他又怎么会愿意接受遥远这个词。

“裴乐,你二十五了。”

程易想,你能不能别撒娇了,能不能让你的人生有成百上千种可能。

这一切都是别人再怎么做都无法替代的东西。

他说:“裴乐,我希望你对你自己负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