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山这才发觉他的枪举得太高了,对面是举着双手,一脸错愕地盛安。
白山皱了皱眉,把卸了弹夹的枪放在一旁,捡起掉在地上的书,若无其事地递给盛安,道:“又来我这干什么?”
盛安的脸色有点难看。
的确,是他在和白山吵架后放言不再来的,可谁让祖父把他狠狠骂了一顿,勒令他必须道歉,可盛安这辈子没向谁低过头,把厚厚的书在腿上一砸,昂着头,道:“书落下了。”
白山:“现在找到了?”
盛安依旧昂头,“找到了。”
白山转过身去,“找到就赶紧走吧。”
仿佛对面是什么讨人嫌的东西,一秒不想多看见。
盛安脸色黑了一层,他推着轮椅,迅速绕到白山面前,仰着头,质问道:“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大晚上来拿书?”
白山没有说话,只静静地看着他。
又是这种态度,仿佛他与他毫无瓜葛,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个体,谁也挨不着谁。
一股火窜上了盛安的脑海,他声音尖锐,“这书是要送给你弟子,宋白的生日礼物。”
终于见到白山脸上的诧异与错愕,盛安脸上露得意的笑,“还说喜欢他,连他今晚生日都不知道。”
他把厚重的书在手上掂了掂,头仰得更高了,语气不疾不徐:“他确实招人喜欢,相识四个月,他几次三番地帮我,这次更是帮我把平从军部哄了回来,但老师你呢?”
月光下,白山抱着臂,目光仿佛穿透了盛安。
盛安脸上的笑消失了,他讨厌这种无视,他冷冷地回望过去:“老师,你我之间除了师生的称呼,还有什么?
他的声音越来越高:“六年了,就是只流浪猫喂它几月也知亲昵,可是你,你的心根本是石头做的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