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认知,让程灼越发烦躁起来,靠药物才能勉强压着火气。周三早上,二叔的葬礼在村子里举行,一通吹吹打打之后,小辈们排着队给逝者上香。
程灼看到抱着遗像的程贵眼珠子一直在转,像是不太耐烦。
这个人的悲伤和孝心也就能持续两天的样子。
而站在队伍末尾的程珍,却像是又瘦了一圈,整个人沉默着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程渊就跟在程灼身后。
这小孩儿是第二次来,上一次来的时候据说还在襁褓里。他对二叔毫无印象,这里的一切也让他觉得莫名其妙。
既无聊,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悲伤。
葬礼的流程挺长的,上完香还有别的仪式,程渊有点站不住,没多久就开始做小动作。
程灼斜斜瞥了他一眼。
程渊被他吓了一跳,立刻老实了:“……哥。”
“干嘛?”
“还有多久啊?”
“挺久的,你慢慢熬吧。”
“……”
程渊的表情一下垮了下去。
他不喜欢这里,无论是完全听不懂的方言还是那些生活习惯完全不同的人,都让他不适应。
坚持了没多久,他又忍不住问:“……哥,葬礼结束我们就能回去了吗?”
“你妈开车来了吗?”
“开了。”
“那你应该可以走了。”
“那我们是不是要把那两个人也带回去啊?我好像听见爸爸说要扶养他们。”程渊说,“哥,我不想让他们去咱们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