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家,不是‘咱们’家。”程灼纠正他,说完又笑,“干嘛不想他们去?又不是住不下。”
“就是不喜欢……他们脏兮兮的。”程灼皱了下眉,“我看妈妈好像不高兴,我也不乐意啊,为什么她不去跟爸爸讲呢?”
“……”
程灼轻轻笑了一声,忽然想到很久以前的事。
“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啊?”他低声问着,像童话里欺骗小朋友的魔鬼。
程渊不觉有异:“是啊,谁会喜欢这里啊?好破的……”
“你妈怀孕的时候跑到这里,被奶奶赶了出去,她可想来了。”程灼笑着说,“要不是后来你出生了,她都来不了。”
那个小三能进门。
还不就是因为她生了个儿子。
程灼嗤笑一声,视线收回,又朝程珍看过去。
明明都是二叔的孩子,程贵抱遗像,她却只能站在队伍末尾。
也难怪,会在大人们问她要不要跟着大伯去江城的时候,答应得那么迅速,仿佛对这里没有丝毫留恋。
这种地方啊。
哪儿都好。
就是活着,需要三条腿才行。
……
奶奶在二叔的葬礼上哭到晕了过去,老人家大悲之下,身体很快就不行了。
这回不用等商量,程光宗直接决定,把他老娘带回江城治疗。
现在是学期途中,程贵和程珍要走,得办理转学手续,比较麻烦。于是葬礼过后,一家人便兵分几路——程灼还是按原计划跟秘书一辆车,负责带老太太回江城。
横竖就三个人,程灼干脆让原雨跟着一起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