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斓刚给阳台上的海棠花浇了水,回到客厅便贴心地将电视声音调小,默默望着屏幕里无趣的电视剧。
她目光瞥到了餐桌旁的双开门冰箱——邹海遥有时和这个冰箱很像,内里黑洞洞塞得满当;又总是冷冰冰立在一旁。
她不动声色地挽了宽大的家居服袖子,把冰箱里冻着的青提洗干净。茶几上的骨瓷盘沾了些浅色汁水,愈发显得提子晶莹欲滴。
“还是北方的水果好吃,”她顺手递了一颗给在看手机的邹海遥,“夏天还没到呢,就已经这么甜了。”
邹海遥头也没抬,接过叉子含在嘴里:“朋友的农场自己种的,纯天然无污染,带几箱回来给你们尝尝。”
池斓不小心咬到了青提籽,咯啦一声,眉尖皱了下。
“人生两恨,一恨青提有籽,二恨海棠无香。”邹海遥有心解个闷。
他顿了顿,又道:“这箱是我特地拣着好的挑的。上回春假,家里临时有事,对不住了。”
池斓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。
伯乐先生似乎每次都是这样,一遇到烦心事,就会来她这里小住一夜,顺带捎些平凡但不普通的小礼物。就连阳台那盆小小的西府海棠,也是邹海遥某次送的。她记得,收到花时,上面还煞有介事地插了张卡片:【解语海棠】。
头几回,她还问问邹海遥发生了什么,可伯乐总是不咸不淡地把话题扯远;后来她索性也不说了,做几道家常小菜,看看电视,再聊聊爱梦的动向。
“俞汉广升职的事儿,定了没?”邹海遥终于放下手机,冷不防问道。
她忙答:“基本定了,升一级,任业务群副总监。流程已经到孟总那里了,最晚下周就会出全员邮件。”
邹海遥心中暗叹,面上却云淡风轻:“你说说,他干的这叫什么事,擅自买营销,胆儿也忒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