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俞总,”卫波端了一杯温白开,“你当俞总多久了?”
俞汉广被他问得一愣,接过水喝了一口,压住舌根的苦意,凭本能回答:“你离职了之后,我一直留在业务群,今年开年后升的vp。”
卫波眉峰皱得紧:“你觉得你还能当多久?”
这话似审问,并不好听;俞汉广也从他脸上看出些许严肃,大拇指在杯壁来回摩擦:“……干嘛问这个?”
卫波继续道:“我换个方式问——爱梦的出海业务,是不是没有你也行?”
这话切中要害,俞汉广放下水杯,静静地看着他。
出差去乌顿前,他就说公司的出海业务,没有自己照样能转下去。当时只是活跃气氛的调侃,此刻卫波一提,他才感受到背后冷冽的暗涌。
一切,只是看起来很美。
出海,和他以前做的项目都不一样。
虽说这一年开了挂,半靠摸索半靠手段地把业务模式跑通了,但把游戏推到国外去这件事,“天人交战”的因素更甚——他常调侃,出海就是“无数的远方,无数的人们,都与我有关”(1)。
有时候,但凡怎样努力,一个政|策、一场战|争、一次瘟|疫、权|力|博弈、内|乱纷争……都有可能让以前的一切付诸东流。
做了出海业务后,他养成了每天必看国际新闻的习惯,也是这个原因。
如果远方事关命运,面对新闻里的风云变幻,不可能无动于衷。谁能保证以后都有如今的年景,都有这样的好运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