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占愚目不转睛地盯着:原本硬邦邦的扇子在师父手里变得分外听话,宛如一个牵线木偶,对方让它去哪它便只能去哪,让它如何摆弄它便只能照做。不过瞬间,却有千种花样。
见林占愚看呆了,乔笑言转头对另外几个徒弟问:“你们谁会?”
“我来。”魏青筠把扇子接过去,照着耍了一番,林占愚没看出有什么不同,乔笑言却不乐意了。
“学啊,要学骨,不要学皮。”他从魏小哥手里拿过折扇,往这人脑袋上轻轻一敲打,这便出了门。
“诶!”魏青筠在后面笑呵呵地应下。
日子流水一般地往前过,祭过清明,熬过盛夏与“秋老虎”的酷暑,在天气刚刚变冷的时候乔老板的钱包却“热”了起来。
南京城有名的何善人从香港回了故乡,听说了乔笑言的名号,便下了请柬让他带着徒弟们过去出活。
“何善人?”这天下午难得有了空闲,师兄弟几个坐在后院聊天,听了师哥们说话,刚从屋里走出来的林占愚凑了过去:“这我听说过,从前我爹跟我说的。他说何善人老家在南京,从前一直在香港经商,时常把自个儿的钱拿出来接济百姓,行事却低调,这才得了个‘善人’的名号。”
“确是如此。人家的爹就是个富可敌国的大商人,几十年前江宁府何家兴盛的时候没少办粥厂救济灾民,还资助过朝廷的军饷。只可惜后来败落了。”望着少年单薄的衣着,魏青筠皱起眉:“小杆子,如今入了秋,一天冷起一天,你少贪凉。”
他那嘴开过光似的,话音一落,后院便起了风。冷风卷起了地上的枯叶,吹得林占愚打了个寒噤。
然而小少年实在嘴硬,他眼珠一转,颇为不服气似的扭过头站在原地,并没有丝毫回去添衣服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