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只能走着过去了。

其实这样也挺好,唐最自从去年因为性扰那事突然曝光之后,整整一年没这么放松过了。

他是个挺懒的人,说到底并不是很爱这种高强度又不规律的工作状态。

此时天还是大亮着的,但太阳已经伏在不远处的海天相交的地方了,粼粼的光渐次铺到岸边,整个小岛都罩在一层金光里。

有小孩追逐嬉闹着从他旁边跑过,也有老人操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没有车水马龙,只有祥和宁静。

他好像突然就回到了许多年前,当时他和邵行洲读高中,傍晚放学走到老房子那条林荫路上时,也是这种感觉。

他懒洋洋的慢悠悠的,迈着邵行洲嘴里那种“唐氏懒散”的步伐,一路悠闲的派头。

而邵行洲往往走在他后面,宽大的校服袖子被他撸到胳膊肘处,单臂挎着两个书包,十七八的少年,挺拔俊秀,已经有了成年alpha的体型。

唐最正陷在回忆里,突然手机震了震。

[狗:到了吗?]

唐最这才想起来和邵行洲说一声:[到了,刚到。]

对面就不说话了,又是一阵漫长的“对方正在输入中”,唐最不知道怎么了,盯着那串出现又消失的小字,竟也不觉得烦。

足足过了两分钟,邵行洲才又发来消息。

[抬头。]

唐最疑惑了片刻,然后就看到了拐弯处绕过来的男人。

他背对着海面上那一轮火红的太阳,周身都裹了一层毛茸茸的光边,唐最的方向其实有些看不清脸,但他就是知道,邵行洲是在笑着的。

他也走了两步,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