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怎么知道我要出院啦?”我问道。

老头儿睨了我一眼,那意思看着就是“那你还能去哪儿走了,你有多大本事一样”,但他嘴上却不是这么说的,他说:“赫驿跟我讲的。”

呜呜,老婆心里还是有我的。

老头儿的目光落在远处,话却是对近处的我说的,“你看看这景色,多好。”

我不需要顺着他的目光看,因为只要抬眼随便一看,草坪和绿树都很新鲜,天空的颜色也很蓝。

“嗯,”我认真看了看,然后点了点头说,“是很好。”

老头儿满意地笑了,他笑眯眯的时候和蔼又可亲,他再次感叹了一句,“真好啊。”

我听出了一丝不舍,不知道他是不是舍不得我,我也不愿意问,怕问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。

“爷爷,我会回来看您的。”我说。

“哼,年轻人,说过的话转头就忘,放屁都还能臭一会儿呢!”老头儿真的不把我当外人。

“那我不来了。”我又说。语文老师见了我这转折都想让我作文不及格。

“爱来不来,反正我到时候也不在这个破地方呆了。”老头儿傲娇得很,我是看出来了。

“您刚才还说这地方真好呢。”我提醒道。

“放屁,我是说这世间万物好,这破地方好个屁!”老头儿骂骂咧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