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嗯嗯,您说啥就是啥,”我点头,没什么所谓的,“反正到时候您在哪儿我就去哪儿看您。”
老头儿没好气地“哼”着看了我一眼,没再说什么了。
我当然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,长辈们都这样。
-
我出院那天,我老婆没来看我,老头儿倒是来看我了。
“赫驿他去出任务了。”老头儿跟我说。
“哦。”我难免有些失落。
“小兔崽子回去好好复习啊,”老头儿拍着我的肩膀鼓励我,“赫驿他们学校也不是太难考。”
“嗯。”我点了点头。心里却想的是:嗯,是不难考,只是考不上而已。
“给我打起精神来!”老头儿拍了一下我的后背,让我直起腰来。
于是我站得笔直,那精神头就好像我现在还在部队一样。
“再见啦,小兔崽子。”老头儿眼里还是笑眯眯的,就像他第一次跟我打招呼时那样。
我却觉得眼睛很酸,我拼命眨着眼睛,然后对他说,“再见了老家伙。”
这是我第一次当着他面儿这么称呼他,像老友作别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