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是不会就别装逼,赶紧说话,还能再换个人来。”钟寻小声咕哝。

楚听冬说:“简单拍一下可以。”

钟寻只好松开手。

楚听冬拿着单反去了礼堂大厅,今年恰好轮到高三坐在前排,楚听冬负责拍摄,就将三脚架挪到舞台一侧,架稳相机。

他想先调试一下,打开后,却先看到了一张照片。

可能是钟寻刚才不小心切过去的。

冰场有一扇落地的大窗户,深蓝绒布帘子垂下来,曳尾于冰面,上头摆着一枚银白色的硬币,夜幕低垂,月色清冷皎洁,照在冰面上。

那枚硬币也被月色照得泛着疏淡的银光,衬着深夜般的绒布,孤零零的,像落在冰场的另一个小小的月亮。

就算是再不懂摄影的人,也能看出这张照片拍得很好,而且很专业。

楚听冬看了一眼拍摄时间,是钟寻半夜出去的那次,凌晨三点半左右拍的。

这硬币估计是他校服外套里的,在钟寻奶奶家小超市找的零。

他眼眸微动,在这张照片上停留了很久,直到报幕开始,一班的节目上台,他才垂下眼,将镜头调整好,对准舞台。

钟寻被硬拉上台去演梁山伯,但是他死活都不肯化妆,白穗只好放弃。

不过他就算不化妆,眼睫浓深,鼻梁秀挺,灯光一打,衬得肤色白皙,浑身的喜服也压不住那一抹艳色,他只是站着就明丽生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