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医院。”楚听冬嗓音冰冷地丢下两个字。

楚听冬手心都是冷汗,连额头跟脊背都冷得发麻,就算是之前跟朱秦他们在巷子里碰上,钟寻都没被揍成这样。

他脸上都是青红交错的伤,嘴唇苍白憔悴,嗓子里不停地往外溢血,靠在他怀里瘦到都是硌手的骨头,毫无生气地垂下眼睫,耷拉着脑袋。

钟寻一开始还稍微有些意识,指尖攥住楚听冬的毛衣,模糊感觉到有人紧紧地抱着他,等出租车开到半路,他就彻底昏迷过去,连呼吸都微弱地像猫崽。

等他再度醒来时,头顶的白炽灯晃眼,鼻端都是熟悉的消毒水味。

他稍微睁开眼,想抬起手腕,却没抬动,他苍白瘦弱,骨头分明的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,被楚听冬的指骨牢牢地攥着。

他脖子躺得发僵,以一种可笑的姿势,艰难地偏过头去看楚听冬。

病床挨着落地窗,楚听冬的面容在深沉夜色下显得更加冷白,他薄唇抿着,眼睑底下泛着淡淡的青色,像不曾入睡。

“哥。”钟寻嗓子颤巍巍,很小声地发出一个音节,就觉得喉咙里火辣辣地疼,胸膛陡然一震,差点呛咳出来。

“嘘,”楚听冬抬手捂住他的嘴,垂下眼眸望着他,低声说,“先别说话。”

他拿棉签润了下钟寻的嘴唇,然后才换成勺子一点一点地给他喂水,钟寻嗓子里的灼痛稍微褪下去一些,才发觉自己嗓音怎么沙哑成这样。

钟寻白皙的颈侧还留着指印,他被钟仲林掐了一下,短暂窒息,又吐了点儿血,并起来导致咽喉发炎,现在输的都是消炎药。

“还困不困?”楚听冬指尖拨弄了下他耳畔被薄汗濡湿的发丝,眼眸中的情绪太过于复杂,钟寻看得发怔,又听到楚听冬问他说,“再睡一会儿?我去给你买点粥。”

钟寻被他一问,才觉得饿到浑身惫软,像好几天都没吃饭,但他不想让楚听冬去,就拿一根手指勾住了楚听冬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