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寻嘴里还稍微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,他现在才模糊地想起自己指尖湿淋淋的,好像一股一股地在呕血,顺着指尖往下淌,难怪楚听冬突然神情变得那么恐惧。

他都没在楚听冬脸上见过那样的表情,他以为楚听冬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冷淡沉静。

他没心没肺地想笑,卧蚕已经弯起来了,嘴角一扯却疼得立刻嘶了一声,脑袋晕沉,眼皮酸涩到睁不开,一下子就笑不出来。

楚听冬被他气得心里难受,见他稍微好了一些,才拿手背蹭了蹭他滚烫的脸颊,问他:“你是故意没等我,自己先回去的吗?”

钟寻睫毛垂着,他抿住嘴唇不说话。

他确实是故意一个人先回家,特意等钟仲林他们差不多到家的时候他才上楼。

他改照片跟视频花了好几个晚上的功夫,当然不愿意错过钟仲林的表情。

他也清楚肯定会挨打,但他还是要去。

就算他还没听到钟仲林说什么关于婚礼的事,不过凭他对钟仲林的了解,钟仲林一定觉得丢人至极,至少暂时是办不成婚礼。

倒也不亏。

但钟寻也知道,正常人肯定都接受不了他这种神经病,给亲爹换遗照什么的,他再有病,也不可能等着楚听冬跟他一起走。

“我本来想在婚礼上闹的,”钟寻漂亮的眼睫弯起一点弧度,撇了撇嘴,无所谓地说,“我去找婚庆公司负责这一单的员工,就说我是钟仲林的儿子,他让我过来帮忙联系,然后等他们不注意,再把视频跟照片都换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