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听冬眼眸中看不出情绪,只是望着他。
“谁知道这糟老头早就防着我呢,”钟寻躺得浑身发软,折腾着想坐起来输液,楚听冬就去将病床摇起,钟寻垂下睫毛,哂笑,“他跟婚庆公司和酒店的人都说他都没有孩子,所以没人信我,也不让我插手。”
“不过就算让我去,可能也没办法,毕竟婚礼开始之前肯定都会再检查一遍,到时候膈应不到老头,白白地被他找我麻烦,婚礼还得继续。”
“我图什么啊,还不如就这样先气他一场,剩下的再说。”
钟寻甚至还想去找司仪,想办法让司仪不要主持,换成他来给钟仲林当司仪。
那就有很多场好戏可以看了,他绝对可以让钟仲林这辈子都不想再结婚。
但是同样不太可行,他走投无路,只能挑了最糟糕的方式。
“其实在婚礼现场闯进去说不定也行。”钟寻抿了抿嘴唇,抿得唇瓣发红。
那双眼睛漂亮秾艳,瘦了许多,眼窝就更加深邃,在医院到处雪白的墙壁跟病床之间,在他刻意的神情之下,衬得很诡丽。
他自己觉得这个模样足够恶心了,他就这样望着楚听冬,嗤道:“他不是讨厌丢人么,我就去砸了他的场子,大不了他说我故意寻衅,我去牢里蹲几年,又不是没去过。”
钟寻之前差点被一中劝退,也是为这个,他跟朱秦他们斗殴,被派出所扣下拘留过一次。
到时候钟仲林脸上难堪,还怎么在他那些亲朋好友的面前抬起头?
这个婚礼会成为一场笑柄,钟仲林肯定无法忍受,恨不得他将牢底坐穿,这辈子都受尽折磨,不要再被放出来害人。
楚听冬沉默不语,拉起钟寻病服宽松肥大的裤腿,去看他小腿上烙印的淤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