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仲林双手抱臂,沉着脸一声不吭。

钟寻扭头去卧室,他找了行李箱,先往里塞换洗衣服, 塞得乱七八糟, 楚听冬又拎起来给他叠好, 再重新放进去。

其他的东西钟寻暂时没带,他就挎了台单反, 然后又将小猩猩和小白狗玩偶也装上。

行李箱一合就压扁了, 他又心疼地赶紧拿出来拍了拍绒毛,装在纸袋子里拎着。

就算是住校,现在也来不及去交住校申请, 肯定得在宾馆住一段时间。

而且钟寻也不是以后就不回来了, 凭什么, 他不能没完没了地吃亏。

钟仲林有责任抚养他上完高中,哪怕他不需要,他的东西放在这儿也不犯法。

甚至临走前,钟寻还先去热了楚听冬给他做的酒酿圆子和炸虾,对钟仲林视若无睹,吃得一点不剩,才拖上行李箱离开。

他眼圈还是通红的,一时半会褪不下去。

但脸颊上刚才跟他接吻泛起的薄红却已经散开,肤色白得发冷。

那双眼睫冷清又艳丽,薄薄地覆盖着一层水光,是眼尾发疼弄出来的生理性泪水,整个人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。

楚听冬帮他拎起行李箱,牵住他,是掌心贴在一起,十指相扣的姿势。

楚听冬的手骨节修长分明,明显比钟寻大了一圈,钟仲林抬起头瞪着眼睛去看。

楚听冬几乎将钟寻白皙的手完全裹住,紧紧的,不留任何缝隙。

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,他也看得出来。

是楚听冬主动在牵着钟寻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