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底充斥各类情绪,相互碰撞,相互糅杂,喧嚣,嘈杂,不得平静,他听见一些声音在为宋晏说话,一些声音在为自己辩解,还有一些,只是在高声嘲讽着他的天真和愚蠢。
得有多傻才会相信有人能够一刻不敢忘地惦记你六年?
得有多蠢才会相信宋晏来自普通人家?
明明有那么多迹象,你却想也不想,问都不问,到底是该夸你天真,还是该说你愚蠢?
……
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和不断重复的嘲讽在他的心底盘桓了数个小时,交织出来的网将他密不透风地裹住,集中注意力开三小时的会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,以至于这会儿他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宋晏,有很多话想跟他讲,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更想不到一个合适的开头方式。
宋晏,你是不是宋思尔?
太直接了。
宋晏,你真的爱我吗?
太可怜了。
宋晏,你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?
太可悲了。
……
应当有一个更巧妙的方式的,迂回、婉转,如他一贯以来表现的那样,游刃有余、不卑不亢,但向来好用的大脑却在此时宕了机,素来灵活的舌头也在这时变成了摆设。
他想了很久,想不出来,最后决定当一回缩头乌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