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岳不想哭,特别是在这个时候,但根本停不下来。
手臂遮住了眼眶,可两边鬓角的头发已经湿透了。
鼻子堵得慌,呼吸变得不顺畅,他的嘴唇就微张着,项海甚至听见他哭出了声。
项海把他的胳膊拿开。邢岳立刻把脸扭向一边。
项海捏着下巴,又把他的脸转回来,“哥,我好了,我真的好了。”
他一下一下亲着邢岳滚烫的眼眶,把还没来得及滚落的泪水带走,“以后不用再这么小心翼翼了。”
“因为我已经不怕了。”
该小心翼翼的是我,你却总在替我说对不起。
我发誓不再哭,于是那些忍不住的泪水也是你替我来流。
我一直站在深渊里,直到你把那里照亮,又把我拉出来。
谢谢你兑现了承诺,更谢谢你让我变得勇敢。
谢谢你这么爱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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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绪终于发泄完了,眼泪也干了。
这时候邢岳才终于腾出空来后悔。
太他妈丢人了。
他拽出脑袋底下的枕头,严严实实捂在脸上。
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件比第一次和男朋友上|床时早泄更丢人的事儿,那就是身为那个什么“年下”,还没等男朋友使劲儿,就哭了,而且哭得连早泄的机会都没了。
一切都软了。不是,一切都完了。
自己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。
“哥,你别捂着了,不闷的慌啊。”
隔着枕头,项海听起来瓮声瓮气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