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海远远地看着那车停下,一个“三类”小头目,领着两个“二类”马仔从车上跳下来,跟走出值班门房的四名彪悍保安打了招呼。随后,三名保安上车,留下一名站在原地,一边抽烟,一边跟那三个人闲聊。
项海静静地掐算着时间,等了差不多一分钟,就把两手朝羽绒服兜里一揣,慢悠悠朝大门晃了过去。
由于货车要出厂,这时候出口处的自动伸缩门是敞开的。而在午休时间,角落一扇供行人出入的小门也是开着的。
项海到了大门附近,就准备朝那扇小门走。
正在这时,大门正对面的马路上东倒西歪地骑来一辆自行车,上面迷迷瞪瞪地坐着一个人,大冷的天儿,敞着怀,眼皮耷拉着,脸涨得通红。明显是喝大了。
那人强撑着骑到药厂门口,身子一歪,就连人带车地摔在了地上。
“操!谁,谁,谁他妈,绊我!”
听见动静,门口的几个人立刻警觉起来。可再一看,是个倒地的醉鬼,就又松了口气。
其中那个保安就准备过去把他轰走。
突然,一辆巡逻的警车就像从地里冒出来一样,闪着警灯,转眼就停在了醉汉的旁边。
那个保安顿时刹住脚步,整个人就僵在原地。
眨眼的功夫,那个醉汉竟然又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,也分不清东南西北,骂骂咧咧的,朝着药厂的大门就扑了过去。
几乎在同时,警车的车门打开,跳下四名警察,一边吆喝着,一边追着醉汉过来,“哎,哎,站住,说你呢,别往前走了!”
那个保安迅速回头,和那个头目、两个马仔对视。
零下二十来度的气温,四个人的脑门上全都见了汗。
醉汉脚底下像踩着棉花,明明没什么方向,或许是被身后的警察撵的,竟然直奔着货车的车头歪过来,一副准备碰瓷的架势。
“站住!警察!”
“前面的人听见没有!站住别动!”
四名警察已经到了距离货车不足5米远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