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以为邢岳应该比自己更早知道。
邢岳木然地摇着头,“他没跟我说,而且,他到现在也没回家”
“对不起。”他撂下手机,转身推开了会议室的门。
江渊和周勋默默对视了一眼:这俩人是住一块儿吗?
邢岳在走廊里找了个旮旯,狠狠抹着眼睛,掏出手机给项海打电话。
他不敢打“钱乐”的号,可项海的号还是关机。关机就说明人还没回家。又拨了几遍,依然是那个冷漠的提示音。
他孤独地站在角落里,想象着项海可能经历的一切。可脑子里却只有阳光下那朵漂亮的小花,在笑眯眯地叫他,“哥!”
就那么站了一阵,他揣起手机,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,又回到了会议室。
会议室的烟味很重,桌上的两只大烟灰缸都塞满了烟屁股。远看就像是后工业时代的暗黑系艺术品。
靠墙的一大块白板上密密麻麻排满了鬼画符似的东西。红的,黑的,蓝的;方块,箭头,火柴棍儿似的小人,一层叠着一层。
而江渊和周勋正一边一个,围着桌上的一只烟灰缸抽着烟,见邢岳回来了,就把手里的烟头强行塞进拥挤的烟缸中。
不等这俩人开口,邢岳就把刚才电话里贺焜提供的那个消息详细讲了一遍。
听完,江渊也没追问消息来源,边朝门口走边对他俩说,“我去联系一下长庆市局,你们在这等我。”
他一走,屋里就剩了周勋和邢岳两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