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又把整件事重新梳理了一遍。得出的结论让他脊背发凉----卧底其实就是袁国平自己。
不过他又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。
这未免太过荒唐了,而且无论从哪方面考虑,这么做对袁国平都没有半点好处。
那么再换个角度考虑----会不会袁国平早就被盯上了,进而做了卧底却不自知呢?
正被这两个事不上不下地吊着,他又迎来了第三个打击。
就在刚才,他守着摞起来足有一尺多高的钞票,打电话给老彪,准备趁年底搞一票大的,却被告知电话那头的人正准备跑路。
老彪的原话是,“有生意我能不做吗?再说咋俩都多少年交情了。没办法,最近风头紧,我有几个小弟都折进去了,保不齐就得把我供出来,趁现在还没把我盯死先赶紧找个地方猫一阵子。听老哥的,你也赶紧把手里的货处理处理,找地方避避风头。钱咱啥时候都能赚,可命就这一条。”
赵郎默默放下电话,眼皮一阵狂跳。
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啊。
风头,风头,又是风头。怎么一夜之间,身边的人都被这不知所起又不知所终的“风”卷得七零八落。似乎所有人都偏离了轨道。那么自己呢,也该跟着避风头吗?
赵郎拿起两摞钞票,掂了掂,又摇了摇头。
他不甘心。
一来药厂经营得顺风顺水,这会儿里面还压着一大批货等着出。
二来,多少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让他活得谨慎,同时又越来越没忌惮,甚至可以说成了他的一种骄傲。
这种骄傲不允许他才有些风吹草动就抱头鼠窜。
当然,他也绝不是那种莽撞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