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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嘿嘿。”那张脸笑嘻嘻的,也朝后挪了挪,重新调整了俩人间的焦距,“老弟,吓着你了?”

邢岳看着斜靠在自己床边的这个人,皱了皱眉。没想到“獐头鼠目”这词儿还真有原型。

“干啥?”他从床上站起来。

那人的“獐头”上仰,“鼠目”也随之上翻,朝后退了一步,不过很快又贴回来,“不干啥,这不是想跟你唠唠嗑嘛。”

“哎老弟,你咋进来的?犯啥事儿了?”

这人个子不高,比邢岳矮了一头还多,一张黑黄精瘦的脸皱皱巴巴的,叫人看不出年龄。倒是一双小圆眼珠精亮得很,薄薄的眼皮一眨一眨的,目光不停地在邢岳脸上打转。

邢岳没心情跟他唠嗑,但也不想来的第一天就惹麻烦,于是就敷衍了一句,“打人。”

“打死了?”那人一听,兴奋得眼角紧绷,连抬头纹都出来了。

“没有。”

“嗐。”抬头纹回落,那人显得挺失望,“那没多大事儿。判了几年?三年?两年?”

“两年。”邢岳有点烦了,不想陪聊,又坐回到床边。

那人就“哦”了一声,一边得意于自己的法律知识跟律师有一拼,一边又觉得两年的狱友不过是转瞬即逝的露水情缘,有些失望。可好歹也是这屋里的一股新鲜血液,聊胜于无,就也跟着凑过来,十分自来熟地坐在邢岳旁边。

“那你可不如人老牛啊,他都把人打成植物了。回头老弟你可以跟他多交流交流。”

“”

邢岳强忍着把他掀下去的冲动,又不自觉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瞟了一眼。没看见什么牛马,只有一个敦实的背影,和一颗光秃秃的后脑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