耗子把邢岳摁回到热水里,“老弟,千万别犯傻,有啥事咱回去再说!”
邢岳紧闭起眼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他把手上的沐浴露胡乱朝身上抹了两下,又迅速冲干净,就第一个离开了浴室。
-
晚上,看完新闻联播,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邢岳的脸色很难看,就都围了过来。
几个没去洗澡的狱友问是怎么回事,邢岳不想提,可架不住耗子嘴快。
听完,所有人一起开骂。
“操,又是老骚那个贱逼!”
“早晚他妈阉了他!”
“那人脸皮才他妈厚呢,锥子都扎不出血!”
“上回我记得让人收拾了一顿,咋又还阳了!”
“估计是看咱邢岳老弟长得帅吧。”
“操!”
“老弟啊,你可千万别当回事儿,要不然吃亏的是你!”
“他他妈的判了二十年,老弟你才两年,犯不上。”
“是啊,可别把自己搭进去。”
邢岳听着,朝几个人扬了扬下巴,以示谢意。
监狱就像个微缩的社会,自然什么人都有,恶人尤其多。
这里不是伊甸园,更不是游乐场。人被送来这里是赎罪的,可不是度假的。
这点觉悟邢岳还是有的,不然仅凭一股“以爱为名”的冲动莽进来,就太可笑了。
这个地方有严苛的规矩,可对于不甘于沉沦的人,也有一条不变的法则。
就是活下去,像个人一样活下去。
监狱是改造人的地方,同时也是改变人的地方。进来的时候有“一手绝活”,出去那天就可能是五毒俱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