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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尔春一筹莫展之际,接到赵进的电话,让他回去一趟。

进门便见桌上摆着一张机票,旁边一个行李箱。

“哥你要出去?”

赵进坐沙发上,下午三点,正吃午饭。“你看看。”他穿着衬衫西装,头发往后梳得整整齐齐,似乎刚回家不久。

赵尔春拿起机票,上面写着从北都到西加尔,身份证号是自己的。“我?”

“出去避避。这个月审计临时调了几个民选党的人,你什么都不知道,进去也无所谓,但我怕他们上手段,先把风头避过去吧。”

“什么事这么严重?”“上手段”指一些逼供行为。理论上对干部家属不会用这些,除非撕得很难看了。

以赵尔春的经验判断,这种事发生概率极低,赵进对他总是过度担心。

赵进顿了一下,筷子盖在碗上,抬眼对他开玩笑道:“怎么?最近忙着谈恋爱,一点没看新闻?”

“忙着扑你点的火。”

赵进淡淡笑了。“你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不愿为所谓的少奋斗十年找更有钱的伴侣吗?”

“我不想听你说教。”赵尔春将机票塞进兜里,拉起行李箱。

“我是想你知难而退。一个聪明的、自知不具备掌控他人的超能力的人,从骨子里害怕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,这种害怕甚至超过了他们对利益和亲密关系的渴望。对徐洋来说,欺骗不是最可怕的,最可怕的是他在你面前那么弱小、那么无助。他没有任何力量。和你在一起,就相当于将人生交给你操纵。”赵进向他温和地规劝道,“我做的事,不过是让他感受更加深刻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