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将近两个月,赵尔春信里以分享自己的生活为主,偶尔提提同事、艺术展、最近想要勾搭他的那些男孩。故意制造“情敌”的方式一定要适度,否则就会像之前朱红旗一样,起到反效果。只要让他心中泛起涟漪就足够了。
但这些似乎也并未奏效。他感觉自己像在写日记一样,每天写了投送到固定的地方。
而今天,第九十封信里,他什么都没写,只放了两张火鸟乐队的演唱会票,就在周末。
虽然父亲是个烂人,但似乎也培养起徐洋对摇滚的喜爱。赵尔春之前也投送过艺术展之类的邀请函,徐洋没出现过,这一次他也并不确定他会来。
他在等一个契机,徐洋觉得有必要与他见面的契机。只要他一直在徐洋面前保持同样频率的存在感,当初两人之间的暧昧情愫就很难因此消失,除非有第三者出现。而赵尔春认为,以徐洋的性格,第三者在他现目前这种生活状态下是很难出现的。
火鸟乐队的前身是楚辞乐队,后来改名叫不死鸟,因为和红极一时的不死乐队撞了名字,又改成火鸟。正因为改名及当年不太红,让他们幸免于难。历经多次人员更换,终于趁了大赦的风,忽然翻红。
这支乐队是支完全不讨论政治的爱国乐队,只谈理想不谈思想,所以在前阵子的清查中,又一次完存下来。
他们身上背负着年代感和历史的进程,唱着纯粹的赤子之心和专属于这片土地的激情。
赵尔春认为这并不是徐洋喜欢的类型。所以他也没期盼徐洋一定会来。只是最近能开演唱会的摇滚乐队里,质量尚可的只剩他们了。
演唱会开在西海边的白沙滩上。西海是一片湖,十分宽广,湖岸风大。入夜后灯光和烟火在湖面倒映,交相辉映,场面热烈。
赵尔春买了最前排的位置,在摩肩擦踵的人群里站着,凳子早就挤得翻倒在地。已经快到终场,徐洋应该不会来了。